李健从来都不是高产的歌手,他不会逼迫自己去创作,因为写歌这件事,不是流水线上依程序就可以完成的工作,“去年12 月之前我已经录完了6 首歌,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都快忘了,跟现在的心境一定是有变化的,但我不会推翻重录,因为它代表的就是我当时的状态。”对原创歌手而言,每一首歌都是他某个人生阶段思想的汇总与心境的投射,是漫漫岁月长河里一个不可能回得去的闪光瞬间,而这正是音乐的迷人与珍贵之处。
在《我是歌手》让这位41 岁的音乐诗人变成全民偶像之前,春晚上的一曲《传奇》已让公众注意到这个在乐坛以超脱姿态悄无声息存在了很多年的歌手,成名对于李健其实是一个水到渠成的必然结果,他用音乐描画的世外桃源,成为很多人向往的精神家园。
属于李健的日常生活是散漫的,而他的一些爱好看似也不太跟得上时代,比如每天早起固定收听飞鱼秀一类的广播;比如对一些网络词汇与句式的一无所知,就像他此刻在问工作人员,“她们说要‘扑倒我’是什么意思?” 一屋子人哄笑,但听完了解释,他也只是不置可否地“哦”一声。
在我这个阶段,有没有信仰是次要的,关键是你在寻找它,它不一定是某一个具体的宗教,但它一定是冥冥中一个你得以依赖的东西。
一个愤怒的、批判的时代已经走远了,大时代的喧嚣依旧,像一头有着澎湃动力却失去方向的怪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驶去。李健的歌声恰如其分地出场,安慰苟且而快乐的群体。
李健看出来了时代的怪毛病。在春天的一个深夜,他坐在三里屯外使馆街的一个蛋糕店,引用塞林格《麦田守望者》来评价现代人:“人可以为了崇高的理想卑贱地活着。”这是他的弦外之音,音乐中没有说出来的话。你可以看出,他在音乐中的姿态,用不愤怒来替代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