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的火车要在晚上才到。我给老婆打电话说我要出差,大概两天。我出差是常有的事,老婆没有任何的异议,只是一如平常地说:“把钱装好,别忘了把胃药带上。”在那一刻,我真有一丝歉
周日回家看母亲。一拐进街口,就看到母亲坐在家门口的石凳上往这边张望。看见我,她起身迎上前,开心地说:“我已经和好面,馅儿也拌好了,咱中午吃饺子!”
我擀皮,母亲包。母亲的手已不像以前那么灵活,包饺子时总会有馅儿被挤在饺子皮外。我几次让她歇着,她都执意不肯。
吃完饭,坐在院子里唠嗑时,我拿出指甲剪给母亲剪指甲。摸着母亲的手,我不由得心中感叹,一道道裂口,如刀刻一般,记录着岁月流年。
小时候的冬天,母亲一大早起床做饭,她穿衣服时,手上会发出刺啦刺啦的轻响,那声音好听极了,透着温暖和温馨。我问母亲我的手怎么不会响,母亲笑而不答。长大后我才知道,那刺啦声不是手在“唱歌”,而是粗糙的手掌与纤维摩擦产生的声音。
上初二那年,街上流行列宁服,看见同学穿,我羡慕得不得了,就悄悄跟大哥说我也想要。大哥瞪我一眼:“等咱家有钱了再说。”不知母亲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快过年时,她买了红底黑道的格子呢布,借来别人的衣服,照着样子剪裁,花了两个晚上做好了列宁服。穿上和别人买的毫无区别的列宁服,我神采飞扬,在惊叹母亲的手怎么会这么巧的同时,我也知道买布的钱是母亲从牙缝里省出来的。